前面的季凌似乎并没有发现沈烟洛正跟在她后面，而是和西姌并肩走着，但脚步明显略急，似是有些追不上对方。
“干什么？”
西姌像是被她跟烦了，停下脚步看她：“你有事吗？”
季凌惊诧：“没事就不能跟你了吗？”
西姌显然被无语到，瞪她一眼后冷声威胁：“再跟上来, 我打断你的腿。”
但季凌显然比她更像个坏学生，谁打断谁的腿还不一定呢。
“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而已。”
季凌幽幽叹息。
白玫看向沈烟洛，沈烟洛脸上其实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和之前一样，她意外地能感受到沈烟洛此时情绪的低落。
她紧抿着唇, 目光一直跟着前面那两个人。
最后脸上总算泄出点嘲弄, 冷淡收回目光, 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季凌的声音还是传来：
“西姌同学, 骑车骑慢点，记得别从小街那边走，有不少人在那约架, 别去惹得一身骚。”
白玫回头，只见西姌已经骑车离开，季凌正朝着西姌离开的方向喊。
她目光冷下来, 既然之前招惹了沈烟洛，那就该一心扑在沈烟洛身上, 凭什么一心二用，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没跟着沈烟洛，她冷漠地看着这个眉眼间带笑的女生。
人来人往，季凌仍旧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
看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而后，对方蓦地抬头，目光直逼白玫的方向。眼神很冷，目光透着寒意，像是能穿透时空，准确地钉在白玫身上。
“……”
白玫瞬间被这个眼神看得惊醒。
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她重重喘着气。刚刚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季凌看见了自己？
还有……
这个瞬间从面目染笑切换到冷淡矜贵的季凌，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
年少版季凌和长大后圆滑版季凌的模样不断在脑海里穿插闪现，她捂住脑袋，痛苦地低吟一声。
最后，又记起那个熟悉的药膏味。
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我要兑换，那个季凌身上有什么秘密？”她问。
这次，系统却没同意：
[抱歉宿主，此问题不在兑换的范围内，属于系统的回答禁区，种种限制下，系统不能为您解答]
“……”
她闭上眼，慢慢冷静下来。
最后一个翻身，把自己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拿出来，毫不犹豫地编辑信息给西姌：
——你好，请问有季凌的微信吗？
如果西姌没有，那她就找颜艺要。这个时候，她突然庆幸自己为了让颜艺羡慕嫉妒沈烟洛现在的幸福生活而没有删掉颜艺。
还没编辑好信息，西姌就已经回复了她，直接推送了一个名片过来。
她松了口气，蓦地注意到时间。
凌晨三点。
“……”
一时之间，竟不确定西姌是和自己一样大半夜睡不着觉，还是单纯的被自己那条消息吵醒。
前者还好，要是后者就尴尬了。
对方的头像是自拍，看着这张脸，她就能记起自己老师。
莫名慈祥。
她捏捏眉心，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过去，按着这个名片添加季凌。
对方的昵称是季季炸鸡。
季凌设置了不用验证就能成为好友，看着界面上那段“你已添加了季季炸鸡，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白玫陷入沉思。
添加了对方，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您好，请问是要买炸鸡吗？！
但没想到对方的消息发得比她还快。静静地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白玫再看看时间，确定现在是凌晨三点而不是下午三点以后，眼皮子跳了跳。
现在都流行夜猫子了是吗？
——我是白玫
她沉下心，回复着对方。
……
晚上没休息好，第二天白玫睡到日上三竿起，也亏白杳芝最近因为林思洋的事在忙，不然指不定会不会来收拾她。
昨天虽然熬了夜，但至少知道不少事情。
首先是季凌认为她初中时失忆前有段时间表现得很反常。那段时间正是她和沈烟洛在一块的时候。
季凌坚定地表示她以前非常讨厌学霸，最看不起学习成绩好的，成绩越好她越讨厌。
但那段时间，她竟然和两个学霸搅在了一起。
一个是沈烟洛，一个是西姌。
而最让季凌感到反常的是，那段她认为异样的时间，身边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觉得奇怪，反而认为恢复记忆后的她奇奇怪怪。
想起季凌说的最后一句是“我那段时间跟被夺舍了似的”，白玫便忍不住多想。
是被夺舍，还是被和自己一样的宿主取代？
如果是和自己一样的穿书者，那对方的任务是什么？
接近沈烟洛，又接近西姌。
那个人的攻略对象是谁？
那场车祸以后，季凌恢复自己的意识，那穿书者呢？是已经完成任务还是……任务失败？
昨晚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一睁眼，脑海里迅速闪现过去的却还是这个问题。
系统这会儿倒安静如鸡了。
压下心思，白玫神色如常地各种收拾自己。说实话，和沈烟洛一起待了那么多天，突然一个人回到白家，实在是很不适应。